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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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顧舟立刻起身，循著聲音趕到樓梯底下，正好看到一個人影從樓梯上滾落。
“時序？！”
她打開燈，連忙蹲下查看，卻發現對方已經失去知覺，任由她大叫也沒有醒來。
突然，頭頂傳來另一個迷迷糊糊的聲音：“出什麽事了？”
是李尾，他睡眼惺忪地出現在二樓，正低頭看著她。
“他怎麽了？”李尾說著，快步走下樓梯，來到顧舟身邊。
顧舟推測：“他可能是上樓梯時一腳踩空，然後跌下來摔到了腦袋。”
李尾呆呆看著昏迷的時序，沒有說什麽。
“現在情況不明，還是不能大意。”顧舟說著迅速起身，果斷安排道，“李尾，你留在這裏看住他，他要是醒了，也別讓他到處跑，我下山去醫院找醫生。”
李尾蹙眉：“你要出門？”
顧舟匆匆點頭，心說你別添亂就是。
“我陪你去。”
顧舟看了眼時序，拒絕道：“可是我需要你在家裏觀察他的情況。”
“去醫院當然是要帶上病人啊。”他頭一歪，語氣認真地說道，“我們應該把他一起帶去看醫生才對。”
話音未落，老宅的落地窗外一片亮光，一架小型飛行器正降落在門外的山坡上。
“上車。”
李尾誇張地揮揮手，顧舟看清了他手裏的一枚遙控鑰匙。
兩人帶著失去知覺的時序坐進飛行器，這是一架更新更小巧的飛行器，依舊能夠適應海陸空的各種場景，還可以一鍵遙控，甚至具有一定的防探測隱身功能。
李尾介紹完畢，從冰箱裏拿出兩杯奶茶，又把其中一杯遞給顧舟。顧舟拒絕了。
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坐在沙發裏獨自開始享受這杯不健康的飲品。
顧舟默默打量著李尾，心說真的猜不透。有時覺得他權勢滔天，有時又覺得他外強中幹落魄不堪，偶爾還會產生出一種正在照鏡子看著狼狽的自己的既視感。總之，他一定不是他口中所介紹的，首富的某個為所欲為的遠房親戚。
正想著，飛行器已經停在了鯨落鎮中心醫院門診樓的樓頂。
“這也太快了吧！我奶茶都沒喝幾口！”李尾嘴上抱怨著，卻主動拉起一旁的時序，一把將他架了起來。
顧舟突然說道：“不是說有人在四處找你麽？要不你還是戴個口罩吧。”
李尾有點詫異，隨即想起什麽似的，紅著臉低頭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黑色口罩乖乖帶上。
顧舟無語，知道他會錯意了。老天作證，她只是擔心他真的被秘密通緝，處處招搖給她惹來麻煩罷了。
***
雖然鎮上空無一人，但中心醫院裏深夜依舊燈火通明，尤其是檢查區，居然有好些人。
時序在進行腦部檢查時醒了過來，完成剩餘的檢查後，又被安排在一張臨時的病房裏觀察。又過了半小時，接診醫生匆匆走來，向顧舟說明檢查結果一切正常。
“放心，他沒有生病，可能是營養不良或者睡眠不足導致的。”醫生說道，“穩妥起見再觀察24小時，後天早晨再出院。”
醫生走後，病床上的時序有些茫然：“到底、發生了何事？”
顧舟在病床邊坐下：“你都不記得了？”
他細細思索了一會兒，終於小聲說道：“當時匆匆上樓，只覺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顧舟笑笑，用輕松的語氣寬慰他：“你也聽到了，醫生說沒事，但必須要吃好睡好。”
時序看著她的臉，好半天才沈沈嘆氣：“顧家曾孫，多謝你慷慨相救，時序無以回報......”
“好了好了，客套話先放一邊吧。”顧舟笑著打斷他，“放寬心，什麽都別想了，好好睡一覺，後天早上我過來接你！”
走出病房，顧舟遠遠看見戴著黑口罩的李尾就等在休息區的長椅邊，正要走過去，身後卻傳來了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
“顧舟？”
回過頭，竟是海岸線巡查隊新加入的那個短發女子。
先前水性不佳的顧舟掉進海中，正是她遞來了一只小型水肺。
“你怎麽也在醫院？”顧舟笑著與她寒暄道，“是哪裏不舒服嗎？”
她依舊冷著臉，表情無奈地輕聲說道：“沒有不舒服，只是頭有點昏，胃口不太好，就被家裏人一驚一乍地架過來一通檢查。”
這癥狀居然和時序一樣！
顧舟忙問：“結果還好吧？”
她撇撇嘴：“當然是沒有任何事，你呢？哪裏不舒服嗎？”
“是陪朋友來的，他和你一樣的癥狀。”
短發女子搖搖頭：“其實就是老人說的春困罷了。”
“嗯，最近各地都進入了警戒狀態，你們巡查隊一定很忙。”顧舟對她說道，“註意休息。”
關於這個話題，她好像正想說些什麽，一個年齡稍大的女人匆匆走來打斷：“時禮，醫生說我們可以回家了。”
聽到這個名字，顧舟楞住了。
之前她並不知道短發女子姓甚名誰，就連當時考核測驗也是公平起見采用的“考生一考生二”這樣的代號，沒想到她居然也姓時。
二人匆匆道別後，顧舟依舊站在原地，呆呆望著時禮遠去的背影。她在想，鯨落鎮上姓時的人家，不會就是時序家族的後代吧？可是這也太巧了，就連他們在春天所患上的奇怪癥狀都一模一樣。
這時李尾走了過來：“顧舟，你在看什麽？”
顧舟小聲說：“你覺得，現階段，人類還存在檢查不出來的疾病嗎？”
李尾低頭看著她，茫然地搖頭。
***
回到家，顧舟閉上眼睛，眼前依舊有無數的場景掠過。她只得任由它們在腦內跳動活躍，最終在某個毫不知情的時間點上偃旗息鼓，天快要亮時，她終於在沒有任何系統的輔助下睡著了。
好像又做夢了。
這次夢裏沒有別人，她獨自一個人在海中潛水，四下是生長著海草珊瑚魚蝦環繞的海底世界，夢中的她非常擅長游泳潛水，她游了很久很久，直到一輪紅色的夕陽緩緩落在海平面的盡頭。
醒來時，窗外也染上了一片暗淡的橙色。她居然一覺睡了超過十二個小時。
這樣一場夢卻讓顧舟覺得酣暢淋漓，醒來後情緒飽滿，精神十足。
想到傍晚朱厭要來接她去參加什麽表彰晚宴，顧舟立刻起來，簡單梳洗，又換上了一身幹凈的衣服，這時門外剛好傳來一陣門鈴聲。
下樓的時候，李尾從二樓臥室裏探出半個腦袋：“你醒了？”
顧舟點點頭：“我現在要出去一趟，晚飯你自己安排。”
他卻一副刨根問底的架勢：“你要去哪裏？我可以跟你一起嗎？”
她只得用最簡短的語言把表彰晚宴的來龍去脈告訴了李尾。他聽完低頭思索了幾秒，認真點點頭：“這種場合，的確不適合我。”
顧舟哭笑不得。
她正要下樓，他又叫住她：“顧舟，可以再請你幫個忙嗎？”
“什麽？”
李尾眨眨眼，乖巧地說道：“如果有人向你打聽我，可以幫忙掩護一下嗎？”
顧舟頓時有點氣，還有點無語。這個人果然有問題。
“可以嗎？”他扒在門邊央求道。
“那是另外的價錢。”
“啊？”李尾好像被嚇到了。
“開玩笑的。”
顧舟向他匆匆笑了一下，快步跑下了樓梯。
穿著巡查隊制服的朱厭在顧宅大門打開的瞬間，立刻擺出一張笑臉。
笑容也沒有蓋住他臉上的倦意。
顧舟也匆匆笑了笑，卻發現停在他身後的已經不是那廉價的輛迷你汽車，取而代之的是一架嶄新的兩座飛行器。
“哇，換交通工具了。”顧舟寒暄，“真漂亮。”
朱厭笑著點點頭，目光卻遲遲停在顧舟身上。
“怎麽了？”顧舟問。
朱厭尷尬地說道：“你這一身，未免也有點太過隨意了。”
顧舟低頭看看自己的打扮，黑色的防輻射外套和褲子，身後還有一只戴上可以保護頭部的防震兜帽，這明明是警戒狀態下出行的標準配置。
“都什麽時候了，難道要穿晚禮服出席嗎？”她訕笑道，“倒是你，明明就要接受表彰了，怎麽還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朱厭輕輕嘆氣：“最近有點累，沒事，我們快走吧。”
***
在鯨落鎮政府活動大廳裏舉行的表彰晚宴並沒有因為最近的動蕩取消。
院子裏停滿了各種令人眼花繚亂的交通工具，仿生人保鏢齊刷刷地圍在會場周圍，半空中還有不停巡邏的無人飛機。會場裏，各界名流悉數出席，他們把酒言歡，熱烈交談，不遠處的自助餐區則擺滿了琳瑯滿目令人口水直流的各地美食，這讓顧舟感覺自己正在進入另一個陌生的世界。
她不解地問朱厭：“只是一個區域內小小行動的表彰晚宴，為什麽會來這麽多人？我有種感覺，事情不簡單......”
朱厭沒有回答，只顧帶著她快步穿過人群，終於，他們來到了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身旁。
男人正在和幾名官員聊得火熱，完全沒註意到朱厭。
朱厭清清嗓子，擡高聲音：“李總，我把顧舟帶來了。”
李廣泰聞聲轉過臉，他看起來竟比上次出現在星隕市時年輕不少，除了目光依舊渾濁，像是藏著無盡的秘密。
首富的視線迅速落在顧舟臉上，無聲打量了數秒，他終於緩緩勾起嘴角：“沒想到救出尚教授的功臣竟如此年輕，真是後生可畏，必須好好嘉獎。”
他的聲音沈沈的，顧舟卻聽不出任何的喜悅與讚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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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舟立刻起身，循著聲音趕到樓梯底下，正好看到一個人影從樓梯上滾落。
“時序？！”
她打開燈，連忙蹲下查看，卻發現對方已經失去知覺，任由她大叫也沒有醒來。
突然，頭頂傳來另一個迷迷糊糊的聲音：“出什麽事了？”
是李尾，他睡眼惺忪地出現在二樓，正低頭看著她。
“他怎麽了？”李尾說著，快步走下樓梯，來到顧舟身邊。
顧舟推測：“他可能是上樓梯時一腳踩空，然後跌下來摔到了腦袋。”
李尾呆呆看著昏迷的時序，沒有說什麽。
“現在情況不明，還是不能大意。”顧舟說著迅速起身，果斷安排道，“李尾，你留在這裏看住他，他要是醒了，也別讓他到處跑，我下山去醫院找醫生。”
李尾蹙眉：“你要出門？”
顧舟匆匆點頭，心說你別添亂就是。
“我陪你去。”
顧舟看了眼時序，拒絕道：“可是我需要你在家裏觀察他的情況。”
“去醫院當然是要帶上病人啊。”他頭一歪，語氣認真地說道，“我們應該把他一起帶去看醫生才對。”
話音未落，老宅的落地窗外一片亮光，一架小型飛行器正降落在門外的山坡上。
“上車。”
李尾誇張地揮揮手，顧舟看清了他手裏的一枚遙控鑰匙。
兩人帶著失去知覺的時序坐進飛行器，這是一架更新更小巧的飛行器，依舊能夠適應海陸空的各種場景，還可以一鍵遙控，甚至具有一定的防探測隱身功能。
李尾介紹完畢，從冰箱裏拿出兩杯奶茶，又把其中一杯遞給顧舟。顧舟拒絕了。
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坐在沙發裏獨自開始享受這杯不健康的飲品。
顧舟默默打量著李尾，心說真的猜不透。有時覺得他權勢滔天，有時又覺得他外強中幹落魄不堪，偶爾還會產生出一種正在照鏡子看著狼狽的自己的既視感。總之，他一定不是他口中所介紹的，首富的某個為所欲為的遠房親戚。
正想著，飛行器已經停在了鯨落鎮中心醫院門診樓的樓頂。
“這也太快了吧！我奶茶都沒喝幾口！”李尾嘴上抱怨著，卻主動拉起一旁的時序，一把將他架了起來。
顧舟突然說道：“不是說有人在四處找你麽？要不你還是戴個口罩吧。”
李尾有點詫異，隨即想起什麽似的，紅著臉低頭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黑色口罩乖乖帶上。
顧舟無語，知道他會錯意了。老天作證，她只是擔心他真的被秘密通緝，處處招搖給她惹來麻煩罷了。
***
雖然鎮上空無一人，但中心醫院裏深夜依舊燈火通明，尤其是檢查區，居然有好些人。
時序在進行腦部檢查時醒了過來，完成剩餘的檢查後，又被安排在一張臨時的病房裏觀察。又過了半小時，接診醫生匆匆走來，向顧舟說明檢查結果一切正常。
“放心，他沒有生病，可能是營養不良或者睡眠不足導致的。”醫生說道，“穩妥起見再觀察24小時，後天早晨再出院。”
醫生走後，病床上的時序有些茫然：“到底、發生了何事？”
顧舟在病床邊坐下：“你都不記得了？”
他細細思索了一會兒，終於小聲說道：“當時匆匆上樓，只覺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顧舟笑笑，用輕松的語氣寬慰他：“你也聽到了，醫生說沒事，但必須要吃好睡好。”
時序看著她的臉，好半天才沈沈嘆氣：“顧家曾孫，多謝你慷慨相救，時序無以回報......”
“好了好了，客套話先放一邊吧。”顧舟笑著打斷他，“放寬心，什麽都別想了，好好睡一覺，後天早上我過來接你！”
走出病房，顧舟遠遠看見戴著黑口罩的李尾就等在休息區的長椅邊，正要走過去，身後卻傳來了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
“顧舟？”
回過頭，竟是海岸線巡查隊新加入的那個短發女子。
先前水性不佳的顧舟掉進海中，正是她遞來了一只小型水肺。
“你怎麽也在醫院？”顧舟笑著與她寒暄道，“是哪裏不舒服嗎？”
她依舊冷著臉，表情無奈地輕聲說道：“沒有不舒服，只是頭有點昏，胃口不太好，就被家裏人一驚一乍地架過來一通檢查。”
這癥狀居然和時序一樣！
顧舟忙問：“結果還好吧？”
她撇撇嘴：“當然是沒有任何事，你呢？哪裏不舒服嗎？”
“是陪朋友來的，他和你一樣的癥狀。”
短發女子搖搖頭：“其實就是老人說的春困罷了。”
“嗯，最近各地都進入了警戒狀態，你們巡查隊一定很忙。”顧舟對她說道，“註意休息。”
關於這個話題，她好像正想說些什麽，一個年齡稍大的女人匆匆走來打斷：“時禮，醫生說我們可以回家了。”
聽到這個名字，顧舟楞住了。
之前她並不知道短發女子姓甚名誰，就連當時考核測驗也是公平起見采用的“考生一考生二”這樣的代號，沒想到她居然也姓時。
二人匆匆道別後，顧舟依舊站在原地，呆呆望著時禮遠去的背影。她在想，鯨落鎮上姓時的人家，不會就是時序家族的後代吧？可是這也太巧了，就連他們在春天所患上的奇怪癥狀都一模一樣。
這時李尾走了過來：“顧舟，你在看什麽？”
顧舟小聲說：“你覺得，現階段，人類還存在檢查不出來的疾病嗎？”
李尾低頭看著她，茫然地搖頭。
***
回到家，顧舟閉上眼睛，眼前依舊有無數的場景掠過。她只得任由它們在腦內跳動活躍，最終在某個毫不知情的時間點上偃旗息鼓，天快要亮時，她終於在沒有任何系統的輔助下睡著了。
好像又做夢了。
這次夢裏沒有別人，她獨自一個人在海中潛水，四下是生長著海草珊瑚魚蝦環繞的海底世界，夢中的她非常擅長游泳潛水，她游了很久很久，直到一輪紅色的夕陽緩緩落在海平面的盡頭。
醒來時，窗外也染上了一片暗淡的橙色。她居然一覺睡了超過十二個小時。
這樣一場夢卻讓顧舟覺得酣暢淋漓，醒來後情緒飽滿，精神十足。
想到傍晚朱厭要來接她去參加什麽表彰晚宴，顧舟立刻起來，簡單梳洗，又換上了一身幹凈的衣服，這時門外剛好傳來一陣門鈴聲。
下樓的時候，李尾從二樓臥室裏探出半個腦袋：“你醒了？”
顧舟點點頭：“我現在要出去一趟，晚飯你自己安排。”
他卻一副刨根問底的架勢：“你要去哪裏？我可以跟你一起嗎？”
她只得用最簡短的語言把表彰晚宴的來龍去脈告訴了李尾。他聽完低頭思索了幾秒，認真點點頭：“這種場合，的確不適合我。”
顧舟哭笑不得。
她正要下樓，他又叫住她：“顧舟，可以再請你幫個忙嗎？”
“什麽？”
李尾眨眨眼，乖巧地說道：“如果有人向你打聽我，可以幫忙掩護一下嗎？”
顧舟頓時有點氣，還有點無語。這個人果然有問題。
“可以嗎？”他扒在門邊央求道。
“那是另外的價錢。”
“啊？”李尾好像被嚇到了。
“開玩笑的。”
顧舟向他匆匆笑了一下，快步跑下了樓梯。
穿著巡查隊制服的朱厭在顧宅大門打開的瞬間，立刻擺出一張笑臉。
笑容也沒有蓋住他臉上的倦意。
顧舟也匆匆笑了笑，卻發現停在他身後的已經不是那廉價的輛迷你汽車，取而代之的是一架嶄新的兩座飛行器。
“哇，換交通工具了。”顧舟寒暄，“真漂亮。”
朱厭笑著點點頭，目光卻遲遲停在顧舟身上。
“怎麽了？”顧舟問。
朱厭尷尬地說道：“你這一身，未免也有點太過隨意了。”
顧舟低頭看看自己的打扮，黑色的防輻射外套和褲子，身後還有一只戴上可以保護頭部的防震兜帽，這明明是警戒狀態下出行的標準配置。
“都什麽時候了，難道要穿晚禮服出席嗎？”她訕笑道，“倒是你，明明就要接受表彰了，怎麽還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朱厭輕輕嘆氣：“最近有點累，沒事，我們快走吧。”
***
在鯨落鎮政府活動大廳裏舉行的表彰晚宴並沒有因為最近的動蕩取消。
院子裏停滿了各種令人眼花繚亂的交通工具，仿生人保鏢齊刷刷地圍在會場周圍，半空中還有不停巡邏的無人飛機。會場裏，各界名流悉數出席，他們把酒言歡，熱烈交談，不遠處的自助餐區則擺滿了琳瑯滿目令人口水直流的各地美食，這讓顧舟感覺自己正在進入另一個陌生的世界。
她不解地問朱厭：“只是一個區域內小小行動的表彰晚宴，為什麽會來這麽多人？我有種感覺，事情不簡單......”
朱厭沒有回答，只顧帶著她快步穿過人群，終於，他們來到了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身旁。
男人正在和幾名官員聊得火熱，完全沒註意到朱厭。
朱厭清清嗓子，擡高聲音：“李總，我把顧舟帶來了。”
李廣泰聞聲轉過臉，他看起來竟比上次出現在星隕市時年輕不少，除了目光依舊渾濁，像是藏著無盡的秘密。
首富的視線迅速落在顧舟臉上，無聲打量了數秒，他終於緩緩勾起嘴角：“沒想到救出尚教授的功臣竟如此年輕，真是後生可畏，必須好好嘉獎。”
他的聲音沈沈的，顧舟卻聽不出任何的喜悅與讚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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